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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偷窥了一下高元,感觉到他已经被自己安抚下来,心中窃喜。
小朱语出一半,高元:说吧?怎么不说了。
小朱:我老家在黑龙江,是个没爹没妈的苦孩子,吃不饱也穿不暖,我爸爸是种地的,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妈妈有精神病,常年靠药物维持,因为家里穷为了给妈妈看病爸爸去卖血,一直持续三年,后来在一次卖血回来,爸爸感染了一种病毒,一个月后就死了,爸爸临走的那天他把我叫到跟前对我说“朱连,爸爸对不起你,也没有照顾好你妈,爸爸不行了,你要赚钱养家替我照顾好你妈。”
说到伤心处,小朱眼里噙着泪水:我爸走了,剩下我跟我妈,当时我才16岁,我也去卖血,瞒报自己的年龄,后来被我妈知道了,打了我一个耳光,但我一点都不记恨她,因为爸爸交代过,照顾妈妈是我的天责,妈妈打了我也很后悔,我们娘俩哭作一团。为了赚钱照顾妈,我变成一个坏孩子,经常偷生产队的粮食,经常小偷小摸,包括加工厂的铜铁拿到别的村子收购站与卖,卖了钱给妈买药,偶尔不慎也被人家抓住过,遭到一阵暴打。有一天,我从外面回来,看到我妈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是没完没了地叮嘱,我知道不好,妈妈要自尽,撒腿就向江边跑,正值北方初冬,天阴冷,当我跑到江边的时候,很远就看见妈妈站在冰面向江心走,江心的冰很薄,一脚踏进去就会跌倒刺骨的江水中,我边跑边喊“妈!妈!”妈妈就像没听见,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当我跑到江边的时候,冰碎了,妈妈跌入江中,妈妈走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我蹲在江边哭到天黑。
高元心慈面软,听到小朱心酸的故事,看着他,将其搂在自己的怀中,用手抚摸着小朱的头:后来呢?
小朱:后来,我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锁好了门,一个人去流浪,一路偷偷摸摸,勉强饿不死,8年前稀里糊涂地就来到了深圳。一天,我在一个酒吧旁边转悠,从酒吧里出来一个老头,腋下夹着一个手包,我专门头老年人,因为他们跑得慢,我悄悄跟近他,趁其不备偷盗他的手包就跑,边跑边回头看,那老头边喊边拼命追我,心脏病发作那老头一下趴在地上,后来一动不动,我还算有点灵心,没有逃之夭夭而是回去想把手包还给他,我看那老头呼吸困难快要死了,我就把他送到附近的医院,他叫陈峰是个台湾人,在医院里一直守护他三天,最后他醒来,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说,默默地照顾他,病房里的人都以为我是他的儿子,他观察我的一举一动,第五天他出院,在医院门口准备分手。
时光推到8年前,朱连与陈峰在医院门口。
陈峰:谢谢你。
朱连没说话。
陈峰:为什么不跑还把我送到医院?
朱连还未说话。
陈峰:你叫什么名字?
朱连:朱连。
陈峰:一直照顾我,五天没回家了吧,早点回家吧,你的父母一定很惦记。
朱连:我没家。
陈峰:那你家人呢?
朱连:都死了。
陈峰:你是孤儿?
朱连没言语。
陈峰:几岁了?
朱连:十六。
陈峰:没钱才去偷的?
朱连没回答。
陈峰从手包了拿出两百块钱:那我给你点钱。
朱连:你是好人,我不要。
陈峰:拿着吧。
朱连:我饿了。
陈峰:那我拿钱请你吃饭,走吧。
陈峰前边走,朱连在后面跟着,陈峰:在医院给我打饭,你怎么不吃?
朱连:在医院吃饭花的是我的钱,舍不得。
陈峰回头停下来看着朱连,朱连也停下来,陈峰:走吧。
饭桌上,陈峰一口也没吃,静静地看着朱连狼吞虎咽,嘴里一再说:别急,慢慢吃。
吃完饭,陈峰把朱连带回住所,一间租住的一室一厅的房子,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一个卧室,一张双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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