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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晨的一直不出现,可苦了林希老头,渐渐开始失眠了。
其实本来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无非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来楼下守望,但是再无关紧要的事情如果持续做也会形成习惯,林希夜里睡不着开始回顾自己跟梁晨几次交往的情景,回味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没一种表情每一个肢语,偶尔也想到吉儿然后把两个人进行对比,每次对比林希都跳梁晨的缺点和毛病,认为梁晨穿着很邋遢啦,不修边幅啦,个子不高啦,手型不好看啦,鼻子有点大啦,眼睛有点小啦,没有自知之明啦,体型一般般啦等等等等,怎么对比梁晨都占下风,不过,林希每次都是先思考梁晨然后再联想吉儿。
到了第十天,林希把窗帘敞开了一半,到了第十一天干脆把整个窗帘都打开,夜里还不关灯,眼睛瞪得大大不睡觉,一会挠挠肚皮,一会摸摸,偶尔赤身地站在窗前晃一圈,回到床上,过一会起床再晃一圈,再回到床上。
自此,25楼林希卧室的窗帘一直打开,不管白天黑夜,到了深夜满屋的灯光倾泻出去,在夜幕之中非常抢眼,一个光头老人的身影时不时地在窗口走来走去,踱来踱去,晃来晃去,不时地还向窗外搜寻搜寻观望观望,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在观望什么?一夜一夜不睡觉就这样晃啊晃望啊望,夜啊,你咋如此漫长?
月儿偷偷笑,
老猫不睡觉,
呆头又晃脑,
直到闹钟叫。
林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合计:不行啊,再这样下去我老头肯定大病一场,说不定还会落下什么病根,整夜睡不着觉那怎么能行,今天地铁里靠在一位姑娘的肩膀上迷糊着了,再过几天说不准尿尿的时候都能睡着。梁晨这傻小子到底是不是同志?老阿元曾经说过有机会试探一下梁晨到底是不是,怎么办呢?给老阿元创造一个机会让他试探一下?便宜一下这个见腥就吃的老馋猫?现在我已经把整个窗帘都打开了,也不见这个傻小子出现,连个短信和电话都没一个,搞得我整夜都睡不好觉,再这样下去时间长了快把我熬成一个无眠夜鬼儿啦。
林希看了一下闹钟,快二十三点了,也不知老阿元睡了没有?给老阿元打个电话?林希左右再三拨通了电话,听筒里的铃音是汪峰演唱的“当我想你的时候”,电话接通了,老阿元从电话的另一端:喂,阿林啊这么晚还没睡?
林希:是啊,你睡了吗?
高元:我都睡一觉了,一看是你的电话,有什么事?
林希:我明天休息家里就我一个人,阿明阿蓝外出旅游不在家,你明天过深圳吗?
高元:没打算过去。
林希:明天有事要做吗?
高元:没什么事。
林希:那你明天早点来我家,我煲汤是你最爱喝的。
高元:这么晚了就为这事吗?
林希:是啊。
高元:那好吧,我明天下午到。
林希:明天我不出门在家等你。
高元:好吧,拜拜。
林希:拜拜。
林希很简单就约到了高元,放下电话准备约一下梁晨,找到梁晨的号码,拨通了,听筒里的铃音也是“当我想你到时候”,林希还以为又重拨给高元了,赶紧把电话挂了。
梁晨听到手机铃响,拿过手机打开一看是林希,刚刚响了一下又挂断了,梁晨心想:这么晚了林叔还没有睡?是不是拨错电话打到我的手机里了,这么晚了他准备跟谁通电话?好久没联系林叔了,主动打给他自己没勇气,我何不趁机给他回拨过去,跟他聊几句,是他打给我的倒是个联络的好理由。
梁晨回拨林希电话,占线。
梁晨再次回拨,通了:林叔,我是梁晨,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是吧?
林希:是啊是啊,刚才我拨了一下,一看时间很晚了怕打扰你,又把电话挂了,休息了吧。
梁晨:还没有,您好吗?
林希:我很好,好极了,你怎么样?工作忙吗?
梁晨:忙,老忙了。
林希:明天休息吗?
梁晨:林叔,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林希:有。
梁晨:什么事,尽管说。
林希:明天我休息,儿子儿媳出去旅游,明天香港阿元来我家,就是上次一起吃饭的那个高叔叔,你知道吧?
梁晨:我知道,那个留小胡子很帅气的。
林希:是啊,他呢,主动点名让我打电话给你想邀请你到我家里一起陪他吃晚饭,我煲汤一绝,明天我煲汤给你们喝,顺便晚上一起吃饭,好吧?!
梁晨一听高元邀请自己到林希家吃饭,心里怦然心动:好啊好啊,几点到合适?
林希:你下午五点钟到就可以。
梁晨:好,我提前十分钟到,谢谢林叔。
林希:不客气,明天见。
梁晨: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