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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元接听电话期间,梁晨已经扎好浴巾进了洗手间,先刷了牙,梁晨很听话,只洗了头和脸,自己的家什上还残留高叔叔的口水,早已风干了,他没有洗,也没有洗澡。
当梁晨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自己似乎不敢正眼看高叔叔,内心有一些尴尬作祟:高叔叔,洗手间用完了,您可以进去了。
高元:刚才阿林对你说什么?
梁晨:今天我要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他说要陪我一起去。
高元:没说其他的?
梁晨:呵呵,他说房间里有一只老馋猫,让我小心。
高元:哈哈哈哈,这个阿林总是对我不放心,晨晨啊,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实我们也什么都没做是不是?我很喜欢你,但是我对你的喜欢和阿林对你的喜欢是两码事,这件事情也不要跟阿林讲,讲了担心他不高兴。
梁晨:我明白,我不会讲的。
高元:我做梦都想着你的,看也看了,亲也亲到了,我也心满意足了,谢谢你。
梁晨:高叔叔,希望您不要为此事不开心。
高元: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我一想到阿林就什么性趣都没有了,我跟阿林在一起十八年,就是我当面跟他申请亲你的,我想他也会同意的。
梁晨:那你就向他申请喽?
高元:不了,永远不会,因为十八年我欠他的太多,我不能只顾自己令他有任何的不开心,我也恳请你能让他感到幸福和快乐,这是我此刻的真心话。
梁晨:谢谢高叔叔,您说服了自己,似乎也说服了我。
高元:不过,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他看你看得会很紧哟,不过,别担心,别说你不是同志,就算你是的话,一生有他一个,你任何人都不需要了。
梁晨:他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高元:往前走吧,慢慢你就知道了,他如果爱上一个人会奉献所有,会方方面面满足你的要求,他细致体贴、聪明智慧、心地善良,他能无微不至地照顾你的生活,臭小子,你有福气了。
梁晨:他会不会干涉我的生活和事业?
高元:不会的,除非你允许,否则,他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说的他不会说,不该做的他不会做,唉,想一想今生能遇到阿林,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礼物,十八年也够漫长的了,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让我感到今生无憾。
梁晨:那为什么还要分开呢?
高元:这你就不懂了,慢慢体会吧,我觉得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两个字“朋友”。
梁晨:朋友?
高元:是的,朋友才是永恒的。
梁晨费神儿地理解着,感悟着,显然高叔叔说的朋友跟我们日常称呼的朋友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高元:人的一生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哪怕遇到一个真正的朋友,那都是一生的幸运,“朋友”两个字不是随意就可以称谓的,这辈子活到这岁数,唯一能承认是我朋友的只有一个,他的名字就叫林希,这个名字在我的心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取代,也取代不了,当我们成为“朋友”的那一刻起,我从来没有奢望还会遇到第二个林希,或者比林希更好的人,所以这么多年我可以摸摸或是亲亲别人的,但是我从来不介入感情,因为不会遇到一个人值得我象喜欢阿林一样喜欢他,你是唯一让我心动了一下的年轻人,所以今天我有些造次。
梁晨注意到高元老人的眼眸深邃,虽然自己还不是很懂,但是,这是他历经一生才得出的观念,不得不引起自己的深度思考。
梁晨:我虽然还不理解你所指的“朋友”,但是我理解你今天的想法和做法。
高元:好了,晨晨,关于他的事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跟你讲,“往前走,啥都有,向后退,定遭罪”,嘿嘿,我先去冲凉了。
梁晨:好吧。
高元进了洗手间,很快传来“哗哗哗”的水击地面的声音。
等高叔叔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梁晨已经穿好衣服:高叔叔,一会我们出去一起吃饭。
高元:好啊,吃完饭我回香港。
梁晨:您在香港跟谁住在一起?
高元:自从我跟阿林在香港的房子卖掉之后,我就一直跟女儿女婿住在一起。
梁晨:老伴呢?
高元:在决定跟阿林生活一起之前就离婚了,跟我在一起既是她的不幸也是我的不幸,这种不幸会伴随一生,两个人不一定在一起就幸福,相守不一定相爱,相爱也不一定相守,有时候分开也是一种幸福,她是个明白人,因为每个人只有一辈子。
梁晨很感兴趣高叔叔演员中的两句话:相守不一定相爱,相爱也不一定相守!
高元穿好了,二人出了酒店,一起吃了东西,然后,高元走了。
梁晨望着高元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种难言的酸楚,久久伫立直到高叔叔的背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