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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间,梁晨吃进去的每一口菜似乎都是林希夹到碗里的,梁晨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林叔,谢谢,我自己夹。
阿明埋怨林希:人家自己夹,想吃什么夹什么,你知道人家喜欢吃啥不喜欢吃啥。
林希:梁晨第一次来家里,我怕他吃不好。
高元:炒螃蟹我还没吃几块儿呢,我一看都在梁大作家碗里呢。
林希从盘子里夹了一块螃蟹递给高元:这还有一块,我夹给你,吃吧。
高元:我不要这块儿,一点蟹肉都没有,呵呵,我发现梁大作家碗里有一块肉很多。
梁晨心里有点尴尬,看着他们调侃,梁晨:高叔叔,你觉得哪块儿肉多,我夹给你,我已经吃了很多了。
高元:呵呵,最左边那块儿。
梁晨用筷子指了指:这块儿吗?
高元:不是,那块儿。
梁晨:是这块儿吗,我夹给你。
高元:算了,我不要了,哈喇子都滴到上面了。
林希:晨晨,别听他的,他在逗你,你吃。
阿蓝:梁作家,吃吧,干爹一向都是这样的,喜欢开玩笑。
梁晨:明天我去多买几只螃蟹,高叔叔如果你想吃。
高元:好,想吃,想吃,买公螃蟹,我喜欢吃公的。
梁晨:那我可不会挑,分不出公母。
高元:分不出公母?这么麻烦大了。
阿明:螃蟹吃一顿就可以了,不能天天吃,吃多了,会横着走路的。
林希夹起高元碗里的螃蟹,递到阿明碗里:阿明,他不想吃,这块儿你吃。
高元:阿明,吃吧,瞧你最近瘦的,走路都打晃儿了。
阿明:放那吧,我吃。
五个人吃完了饭,梁晨起身:你们都休息一下,我收拾碗筷好了。
阿蓝:不用,我来收拾就好了,你陪干爹说话吧。
高元:好,家里多了一个干家务的,你拿笔杆子的会干这活吗?
梁晨没听阿蓝的,开始收拾碗盘,端起碗盘就往厨房走,梁晨从未干过家务,到了厨房“哗啦”一声。
高元一扭头一咧嘴:嚯,好嘛,来砸我们家什来了,拿笔杆子的干不了家务。
阿蓝端着碗筷进了厨房一看,几个盘子碗散落在水池里,阿蓝:没关系,我来收拾吧,头一次来让你做事怎么好意思呢?别管了,我收拾。
梁晨很窘迫:那我出去了。
梁晨走出来,林希:没关系,盘子碎了?
梁晨:还好,没碎。
林希:不要做了,让阿蓝阿明做就行了。
梁晨象犯了错误的孩子般,似乎等着大家的批评:真不好意思,险些砸坏了盘子。
高元:没事,在家很少干家务吧。
梁晨:是的,家人都不让我干,酱油瓶子在哪都不知道。
高元:怕你打碎盘子吧。
梁晨:是。
林希:哈哈哈,我就说过,你呀,有时候是天才,有时候是个白痴,没所谓。
高元抢过林希的话,学着林希的口吻:到沙发那边去做,我泡茶给你喝。
林希:咦,你怎么知道我要泡茶?
高元:在一起十八年,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拉几个粪蛋儿。
阿明:哈哈哈哈,干爹,这话让你说的,太经典了,你们都坐吧,茶由我来泡吧。
林希:泡铁观音,不要泡竹叶青。
梁晨心想:林叔对自己喜欢喝什么茶都记得。
阿明:知道了。
梁晨的到来,林希一切事情的重心都落在了梁晨身上,这一点,高元与阿蓝阿明很明显地感觉出来了。
做完家务,五个人在一起边喝茶边聊天,聊起天来,梁晨就不象收拾碗盘那么笨拙了,跟阿蓝谈蒙古人的一些事情,谈得很开心,与阿明谈他家乡的一些事也是津津乐道,三个年轻人谈天说地,两位老人交谈着香港的一些事情,他们在一起十八年,茶余饭后的闲谈非常让人羡慕,在梁晨的眼里,他们之间的感觉很自然、很随和、很幸福,他们之间似乎很少玩笑,就象一对融洽的老夫妻,偶尔,林希也与三位年轻人搭个话儿,说上三言两语,像个活跃在四个人之间的一个孩子,大笑时“哈哈哈哈”的连串笑声,让人听了很调皮也很舒服。
阿蓝:干爹,快十点了,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
林希看了一下时钟:每天我不到九点就上床了,我先去冲凉了。
林希冲完了凉,围着浴巾冲着梁晨:梁晨,我冲完了,接下来你冲凉。
梁晨:我先不冲,我睡觉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