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砰砰”乱跳!
仔细聆听他的呼吸,虽然不是特别深沉,却也不失节奏。于是,把心一横爱咋咋地,既然都已经发生了,还怕个什么劲?这又不是什么十分丢人的事!
一动不敢动,任由着他的一只大胳膊和一条大腿压得我透不过气来,尤其是他那条粗壮、有力、多肉的大腿,仍然压在我的那里,致使我隐隐然又有了勃起的冲动……
当兵的精力都很旺盛!
所幸他并没有什么动作。
深呼吸……深呼吸……终于睡去!
再次睁开眼,天已大亮。习惯性准时醒来,我知道这个时间必定在五点左右。搬开陆文虎的胳膊、腿,仰卧起动作起身,转头处,吴大勇站在床前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更确切地说,应该是看着我们。
见我起来看到他,吴大勇把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对我作了个“嘘”的动作,然后他看看陆文虎,又看着我暧昧地笑。
从他的笑里,我看到一丝丝酸意,也看到了一丝丝凄楚。我张了张嘴,想跟他解释说……说什么?我能说什么?有些事是解释不清的!
吴大勇冲我摆摆手,再指了指陆文虎,给我一个“我先走了”的口型。然后转身,开门,走了。
坐在床上发了半天呆,心里有些怅惘。尽管平时对吴大勇的“蹂/躏”有些难以承受,但对他从来没有反感过。甚至在对陆文虎失望的时候,还有些后悔当初没去弹药库做保管员。我知道他内心处有一种虐待倾向,喜欢把我揉搓的又喊又叫,可他从来没伤害过我,总是适可而止。
从今后,吴大勇不会再象以前一样对我了吧?我和陆文虎的同床共枕,在他心里或许是另外一种含义。
穿衣,下地,陆文虎还在熟睡中,无法整理自己的内务,于是我把陆文虎的床铺整理干净,开始收拾室内的卫生。
天,长了。冬天这个时候,应该是一点亮光都没有,可现在已经看不出一丝夜的痕迹。
今夕何夕?岂可同日而语!
起床号吹响前十分钟,方宝胜的闹表先一步响起。他没有我意识里的时间钟,却又想提前起来整理内务,只得利用外界因素来叫醒他。
没过多久,起床号嘀嘀嗒嗒吹响,炊事班里开始热闹起来,穿衣的,叠被的,找鞋袜的,打水洗脸刷牙的……呼呼啦啦忙成一片。
一天的生活,按部就班地再一次拉开了帷幕。
洗漱后,几个人一边干活一边晨练,狼哭鬼嚎的歌声冲破了屋顶,萦绕在七连炊事班的上空。
把馒头上屉,发了面,拖地,换好衣服。见陆文虎睡得仍然很香,偷偷地把昨晚塞在褥子下的裤头揣进兜里,准备找个时间清洗。然后打了洗脸刷牙水,把陆文虎叫醒。
陆文虎睁开眼,躺在被窝里冲我傻笑。
那笑里隐藏了太多内容,以至于往后的许多日子我都一知半解的没弄明白。
这样笑在他脸上出现,是很难得的!
笑得我莫名其妙!
笑够了,他斜着身用一只手肘半支起身体,居高临下,冲我又招手又眨眼,意思让我过去。
本来就有些莫名其妙,这回是云里雾里了。
走到床前,他凑过来低声问:“昨晚睡得好不?”
我点点头。
他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把我看了个遍,然后“咕咚”一声躺倒,两只手抱在脑后,象是沉浸在甜蜜之中:“我睡的也好!”接着他又起来:“以后就咱俩睡吧,奥!你这床全是窟窿,睡得我腰生疼!”
他刚说完睡的也好,反过来又腰疼了!
“你先起来洗脸吧,一会儿打饭的都来了。”我脸上微微有些发热。
“你咋就老假假咕咕的呢?睡一被窝我又不能把你吃了……这俩银儿睡一被窝可真舒服,怪不得这帮狗篮子老是眼气我……就这么定了!……起床喽——”
那天早上,陆文虎的心情从来没那么好过,有说有笑,吃饭的吧唧声也格外大,以至于全体炊事班人以为他撞克着哪路大仙了。
吃过饭后,卫生还没打扫,他不由分说拽起我就走。
一上午,什么都没干,带着我逛遍了他在机关、后勤的所有老乡……他就象一个刚买了新衣服的孩子,四处炫耀。
我被他弄得不知所措,坐立难安。反抗?不起作用。看他那样子,我也有些不忍。
中饭过后,他又趁午间休息,把我带到了一营。
一营我基本没怎么去过,中间隔个大俱乐部,有点远,况且也没什么认识的人。
&n【言情小说网:www.♋♋xs.㏄】bsp; 他长驱直入,直接把我带到据说“最嚣张”的二连他老乡的班里。当几个老乡听到消息纷纷赶来,一个个看我的眼神,恨不能变成X光线,直接把我看透。
他的这些老乡里,我熟悉的并不多,平时训练都忙,很少有机会去我们那蹭饭或鬼混。所以,比到机关和后勤,我要紧张许多。
他们疯疯闹闹没个正经,但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很铁,陆文虎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一目了然。
班里一些胆小或者懒得沾染是非的人早早躲了出去,只剩下他那些老乡和几个胆大或爱凑热闹的人。
我远远坐在床上,有些不自在。
疯闹的间歇,他们也不时的我看来,指指点点。
“拿下了?”传说中那个“最嚣张”的老乡面带猥琐的笑,神秘地问陆文虎,眼睛目不转睛地看我。
“拿下了!诶,海洋,你别说,搂个兵睡还真他妈享受!”陆文虎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大声嚎气地说,仿佛在炫耀着一件十分光彩的英雄事迹。
“我操!你真行!”旁边的几个人羡慕地捶他,然后不约而同地向我看来。
陆文虎这个二百五!
尴尬到无以复加。我坐立不安,脸上火辣辣地难受,真希望有个地缝能让我钻进去。可我还不能走,那样不但显得小家子气,也很失礼。只得硬着头皮干坐着。
“诶,小兵儿,你也吃。到班长这就到家了,别客气!”那个叫海洋的“嚣张”班长冲我喊,并指了指我旁边的巧克力。
总觉得这人看我的眼神有些特殊,于是禁不住打量了他——这人也有着黑龙江人特有的一股彪悍气,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若单论长相他不在陆文虎、吴大勇、车建国和华伟之下。然而后几人不仅长相好,且各有各的独特气质,方显得那么出众。相比之下,这人有点猥琐,色迷迷的样子,让我对他没有任何好感。
又闲扯了好一会,终于在煎熬中完成了这次会晤。临行前,那个叫海洋的不住冲我挤眉弄眼,并让我有时间到他这来玩。
在呼呼啦啦的送行队伍中,微笑着走出二连大门,按陆文虎的意思还要去一连和三连,还有一炮连。
我声也不吭,把尚处于兴奋当中的陆文虎傻在当地,一个人气哼哼的往回走,心里委屈到不行。
把我当什么人了?一群人渣!
“咋地了?”半天陆文虎才追上来。
站住,瞪着他。看到他那副无辜的样子,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午休时间,大俱乐部的门前人影寥寥。
“咋地了?到底咋地了?”他看我气哼哼,语气软得象棉花糖。
一千句一万句话想骂他,可我却说:“我累了,要回去。”
“再遛达会儿!这才走多远啊?还有好几个地方没去呢!”他不知深浅地说。
再狠狠看了看这个蠢货,我咬牙切齿:“要遛达你自己遛达!”说完,我转身就走。
后来,他说他在俱乐部门口坐了大半个下午,最终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