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老小说 > 乱世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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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2019-10-16    作者:不详    来源: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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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上县道时,我拐进了街里,在“松竹梅鲜货铺”买了二斤槽子糕,让店伙计给包好,再盖上红纸。店伙计包好了包,我怎么看,怎么觉着这包槽子糕小器了点,就又要了一小篓柿饼子。

  每年过年,我和玉良都是初五之前互相去给两家老人拜年。今年,光顾着跟爹妈呕气了,也没去上。年前,临放假时,玉良说年初五能来咱家,可也没来。没准儿是玉良知道咱家初五要办事儿?没准儿他是为圆房的事怕我磨不开?上了县道,我长叹了口气,心说:事儿到了这步天地,啥磨得开磨不开的;心里憋屈,找个人说说兴许能敞亮敞亮。早起,妈说“大早起不能喝凉酒”也不道啥意思?我妈还说今晚儿不让姑娘去新房睡,是姑娘跟妈说啥了?不能啊,要真是姑娘跟爹妈说了他们昨天是分着睡的,那我爹还能给我酒喝?这么想着,也就到了玉良家。

  和每次来玉良家时一样,来开门的是玉良家的老妈子刘嫂。

  我问了声:“刘嫂,过年好。”

  “好好,马学生也好。”刘嫂喜出望外地应呵儿着我,又回头冲院子里叫:“四弟,马学生来了。”刘嫂虽说是关家的下人,也是关家的亲戚,她一直跟玉良叫四弟,跟我叫马学生。

  “让他进来啊!”我听见了玉良的声音。

  刘嫂把我让进大门,说:“你爹妈也都好啊?”

  “都好都好。”我把手里拎的槽子糕和柿饼子递给了刘嫂,说:“给大爷大娘的。”

  “看看,又让你花钱了。”刘嫂接过我带来的东西,领我进了院子。

  院子里挺静,也宽敞,几匹高头大马在院东头牲口棚里得意地嚼着料草。我四下瞅瞅,没见玉良的影儿。我有点纳闷,心说,这小子,忙啥呢?好朋友来了,也不说出来迎迎。正这么想着,上屋东房山墙根儿那儿传来玉良的叫声:“在这呢。来啊!”

  刘嫂向我奴奴嘴,意思让我过去;之后,她拎着槽子糕和柿饼子去了上屋。

  我走到房山头那一瞅。我的天老妈呀,玉良和一个壮汉子正倒立在房山墙那拿大顶。我说:“不冷啊?”

  壮汉子一个翻身站立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玉良也翻身站起,他指着壮汉子说:“你输了。你输了。”

  “输了输了输了。”壮汉子不住地点头。

  玉良拽着壮汉子的袖子,对我说:“还认识他不?”

  我认出了,站在眼前的壮汉子,是玉良他老叔。虽说,比前几次见到时黑了点,但可那卷曲的头发、粗重的眉毛、方正的大脸、刮得铁青的下额和以前见到的一个模样。老叔说话还是嗡嗡的,一笑还是和气得让人心暖乎乎的。我恭恭敬敬地向老叔行了个礼,说:“老叔,过年好!”

  老叔指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马、德、全。”

  我说:“老叔,你记性真好,还记着我的名字。”。

  “记得,记得。”老叔张开胳膊,一手搂着我,一手搂着玉良,说:“上次我来家,你和玉良还没到我肩膀头;现在,都到我耳根子了。大小伙子啦!”

  “当上姑爷子没?”玉良在老叔怀里冲我呲牙笑。

  我心里骂:“这小犊子,没个愁时候。”

  “哦,都娶媳妇儿啦!”老叔瞅瞅我说。

  我心里乱七八糟地,也不好意思当老叔面说这个,就赶紧岔开话茬儿说:“我还没给大爷大娘拜年呢。”

  “我妈叨咕你好几天了,我爹早把压岁钱给你包好了。”玉良一边说着,一边拉起我往上屋走。

  我脸一红,说:“都多大了,还压岁钱呢。”

  “你说多大了?”玉良胳肢着我肋巴窝说:“你说多大了?”

  我扭得脸通红。老叔拉了一把玉良说:“这小子,闹起来没完没了的。”

  咱仨说着闹着,进了上屋。

  进屋,我赶紧给玉良的父母磕了头,说“大爷大娘过年好。”

  “好好好。”玉良父母一齐说。

  玉良母亲说:“你爹妈也都好吧?!”

  我说:“好。他们都好。”

  玉良父亲把压岁的红包递给我,说:“拿着。”

  我有点不好意思,说:“免了吧。”

  “这小子。”玉良父亲说:“拿着。”

  “你大爷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玉良母亲把红包塞我手里,说:“鞋脱了,麻溜上炕,炕里暖和。”

  我摘下围巾,脱了棉袍在炕沿边坐下。

  “看这孩子。”玉良母亲拽了我一把,说:“到是把鞋脱了呀,上炕里。跟你大爷一块儿坐炕头。咱这炕可好烧其了。”

  我脱了鞋,上了炕里。

  玉良母亲拿起我的围巾和棉袍递给玉良说:“小良子,快把这挂起来,煞楞儿地,看整得竟摺子。”她看老叔还在屋地转悠,就叫老叔的名字说:“凤翔啊,你也上炕歇歇吧。一头晌,这孩崽子也没让你闲着。”

  “我还真得直直腰儿了。”老叔说着就踹掉鞋,蹬上了炕,他挺着腰板子站在炕上转,头几乎碰到房梁。

  “我这头都让你转大了。”玉良父亲冲老叔说:“找啥呢?”

  老叔说:“枕头呢?”

  “那不在你眼皮底下吗。”玉良母亲把身后的枕头拔拉给老叔老叔抓过一个枕头,顺窗根儿斜躺在炕上,两只大脚丫子伸向炕头。

  “齁臭的,拿一边子去。”玉良父亲照老叔的大脚丫子就是一巴掌。

  老叔反倒把脚丫子伸到玉良父亲的棉袄大襟下,说:“哥,你说刚才良子让我干啥来的?”

  “干啥?”玉良父亲卷着手里的大老旱,抿嘴儿笑。

  老叔说:“让我拿大顶。”

  “赖谁?都是你惯的。”玉良母亲点着了手里一尺来长的烟袋锅子,说:“照这整,这小良子啊,非毁你手里不可。”

  玉良父亲说:“你这爷俩啊,穿一条开裆裤都嫌肥。那小良子,说要上你脑瓜顶撒尿,我看你都得屁颠儿屁颠儿地张嘴接着。”

  老叔说:“看让你老公母俩说的。”

  “看见没?小全子。”玉良母亲给我抓了把瓜耔儿,说:“这就是你老叔,眼瞅40的人了,还把个臭脚丫子往他哥胩巴裆里塞呢。”

  老叔嗑着瓜耔儿说:“这不是在家吗?”

  我笑笑,捡了一颗瓜耔儿边嗑边问老叔:“老叔,你啥时到的?”

  “昨天傍黑进的家。”老叔盘腿坐起来。他晃着一堵墙似的大身板子,伸出熊掌似的大手,拍着玉良母亲的肩膀头子说:“我这老嫂子啊,也不问我坐一天的火车乏不乏;进屋,照我后脊梁就一巴掌。”

  “把你那臭爪子拿一边拉去。”玉良母亲扭了**子,躲开老叔的大巴掌,说:“你说我和你哥,都土满脖梗子了,还不是看一眼少一眼的事儿?就忘了缠着我要喳吃的时候了?”

  玉良母亲的话,让我有点脸红。

  玉良母亲还说:“……我生咱家你大姐那暂,你老叔三岁。看我奶你大姐,他也抢。我就奶了你姐再奶他。我那会儿,两大奶头天天涨地生老疼,奶足。”

  “这老娘们儿。”玉良父亲一撇嘴,说:“当孩子面,咋啥都说呢?”

  “又没外人儿,怕啥?”玉良母亲隔着炕沿,“滋溜”一声向屋地窜出一口长痰。

  “大爷。”我跟玉良父亲说:“你老的气喘病好点不?”

  “不碍事啊。吃五谷杂粮,那有没个病的。” 玉良父亲说:“你大爷我啊,知足了。四个儿子,仨都顶门户了,还供着俺们老俩吃喝儿,这住的这穿的,你瞅瞅,瞅瞅。年轻时的累啊,我算是没白挨。”

  “可不。”玉良母亲说:“眼下,就差给老儿子娶媳妇了。”

  老叔说:“玉良娶媳妇儿,我包了。”

  “你还躲得了?!” 玉良母亲说。

  这会儿,我发现,也不知啥时,玉良早不在屋里了。我问:“玉良呢?”

  “是呢,眨眼功夫,哪儿去了?”玉良母亲就喊:“小良子。”

  玉良父亲对玉良母亲说:“你到是下地瞅瞅啊,让他给西屋烧烧炕,下晚儿还存人呢。”

  “可不咋地。”玉良母亲在炕沿上磕灭了烟袋锅子,她双腿下了炕,一边用脚在地上划拉着找鞋一边说:“眼瞅过晌午了,刘嫂这饭也不(知)做啥奶奶样儿了。天头短,一会儿(天)黑个屁丫子的了。”

  我也起身下了炕。

  “不用你呀!”玉良母亲挡住我,说:“柴禾精湿的,贼呛人。”

  “大娘,咱家也烧柴禾。”我穿上鞋,去了西屋。

  玉良正在西屋烧火。

  我说:“咋不叫我一声呢?”

  玉良母亲说:“烧上了!不倒烟吧?柴禾湿不?”她掀开灶台上的锅盖,搧搧脸前的热气,说:“真哪,多烧点水。一会儿,你和全子都洗洗,让你老叔也洗洗。说话饭就得。”

  “知道啊。”玉良说:“妈,你去吧,我和全子说会儿话。”

  “水开了,叫你老叔一声。”玉良母亲说完就走了。

  我再看玉良,这小崽子,又是学校时的一副小老样儿,老成得跟个先生似的。

  玉良说:“瞅你不太高兴,咋地了?”

  “闹心死了。”我说。

  “为娶媳妇儿的事儿?”玉良往灶坑里填着柴禾。

  我瞅着灶坑里的火苗子说:“我是真蒙蹬了。”

  玉良说:“你家真给你圆房了?”

  我点点头。

  玉良把柴禾往灶坑里搥搥,说:“多暂的事?”

  “昨天。”我说:“我不跟你说了吗?”

  玉良说:“那你是昨晚儿跟她睡的?”

  我急了,说:“我没脱衣裳,没碰她。”

  “拉倒吧,糊弄鬼呢?。”玉良瞥了我一眼。

  “我真的没和她……,她那么小……,一宿,我大气都没敢喘,都没敢翻身,我咋就成了男人了呢?以前我就不是男人吗?”我急得话都颠三倒四的。

  “说啥呢?乱七八糟的。”玉良瞅瞅我。

  我把灶堂里的火往里推推,说:“早起,我妈跟我叨叨一大堆,不能喝凉水,不能喝凉酒,还说今晚不让我跟她一屋睡。我爹也跟我说一撇一奈啥的。给我说得直糊涂。”

  玉良掀起锅盖,看看锅里的水,说:“反正我听着是糊涂,你都生米做成熟饭了,还装什么糊涂?”

  我瞪着玉良,说:“我装啥了?”

  玉良也瞪我,他说:“你不装,拉拉个驴脸给谁看呢?”

  “我装……我装……”我气得“呼”地窜起来,就把玉良扑倒在地。我腾出一只手很捶玉良的胸脯。

  玉良也不势弱,他猛一翻身,把我骑在地上,说:“我操,你不装?”他抓着我的脖领子狠墩了几下,嘴里不停地说:“大过年的,来显摆,来气我,是不?”

  我一使劲,把玉良推翻在里屋的门框上,说:“小兔崽子,我拿你当人,你还倒打一耙。”我扑上去,抓住玉良的脖领子,把他拽起来,往后一推,说:“我自个儿都气不过来,还显摆?你气我咋不说呢?”

  玉良被我推了个趔趄,他倒退两步,被门槛拌倒在里屋的屋地上。我紧追上去,又抓住他。玉良打个滚儿,扶着里屋的炕沿站起来。我抓住玉良使劲向后压。玉良的上半身被我压得躺在了炕上。就在我腾手还要打他时,玉良缩起右腿,在我的身上用力一蹬,我被踹得一*坐在屋地上。

  我没动,就那么圏着腿儿在屋地上坐着。

  玉良也累得两腿搭拉在炕沿下,躺在炕上喘粗气。

  我委屈得要命,双手抱着膝盖,脸埋在胸前呜呜地哭了。我抽抽搭搭着说:“心里憋屈……呜呜……跟爹说,爹……瞪……瞪眼睛……,呜呜……,跟妈……妈说……呜呜,咋也张……也说不明白……,寻思……只能……能跟你说……说说,你还……你……呜呜……呜呜……”

  玉良坐了起来,他抬手拽下一条毛巾扔给我,说:“熊色,就这点能耐。”

  我抓过毛巾,在脸上划拉了一把,说:“你好?你多好啊?除了肚脐眼儿没疤瘌。”

  冷不丁儿,玉良看见外屋地上窜着一大片火苗子,他“妈呀”一声叫,跳了出去。

  我也赶紧跟着跑到外屋。

  我和玉良跑到外屋,见灶堂里窜出的火,把屋地上的柴禾燎着了。

  玉良一边用脚往灶堂里圈溜着窜出来的火,一边叫:“水水。全子,快擓水呀。”

  我转着磨磨,说:“水舀子呢?”

  “那不锅台上吗。”

  我抓过水舀子,掀起锅盖,就要去擓锅里翻着花的水。

  “擓缸里的凉水啊。”玉良冲我叫。

  我赶紧转到屋角,在水缸里擓了一大舀子凉水,浇在火上。

  玉良也紧着踩地上的火。

  火苗子小了。我又擓了一舀子水,再浇。

  玉良说:“往火上浇啊,一会和泥了。”

  我说:“和泥也比火上房强啊。”

  屋地上的火灭了。

  玉良拿过一把条帚,扫着地上烧残了的湿柴禾,说:“你就闹吧,不整出点啥事儿,你心里痒痒。”

  我说:“都怨你。”

  “好好。怨我怨我,都怨我行了吧。” 玉良说:“真是命不济啊,哪回都得我哄你。你对了,我哄你;你错的,我也得哄你。也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你啥了。”

  “别臭美了,谁稀得让你哄。”我找了快抹布,擦擦锅台上的水。

  玉良看地上收拾得差不多了,说:“你先擓点水,洗洗脸,我去叫老叔。”

  正说着,老叔来了。他瞅瞅我和玉良,说:“咋都灰头土脸的?你俩作啥妖呢?那边桌子都放好了,还不过去?”他又瞅瞅屋地,说:“这咋整得,精泞呱叽的?”

  玉良说:“没事。”

  我赶紧拿过洗脸盆子,擓了大半盆的热水,说:“老叔,你先洗吧。”

  老叔带上房门,说:“这小屋烧得还真挺缓和。”他又伸手沾了沾洗脸盆里的水,说:“水也挺热呼。洗洗头得了。”说着,他就脱上身的棉坎件,脱上身的毛衣,连贴身的白汗衫也脱了。

  老叔双手划拉着宽厚的前胸,又挠挠卷曲的头发,说:“两天没洗了,老刺挠了。”

  玉良把毛巾肥皂递给老叔。说:“水热吧,再添点凉的?”

  老叔用手指沾了一下脸盆里的水,说:“是烫。”

  我在水缸里擓了半舀子凉水,倒在脸盆里。

  老叔又试试盆里的水,说:“正好。”就把头扎进了水盆。

  以前我去澡堂子洗澡,也看过光着的男人,那也没什么呀。现在我站在老叔跟前,瞅着老叔光着的身子,不知咋的,心跳得厉害。我“呼”地一下子想起,站河套那儿,看染红半拉天的夕阳读古诗词时的情景:“大江东去,浪淘尽……”,那真全身血都往上涌。这会儿,我也是全身的血往上涌。也许是刚才在上屋,我看到老叔把个大脚丫子塞进他哥衣襟下,我觉着眼前的老叔还有比 “大江东去……”更多的东西。我使劲地想我能知道的形容词:健康、丰满、和蔼,有力、结实、温馨、厚重、强壮、魅力……,可是,我能想起的词儿没一个能和我心情对上号。我觉着好像头一回看到了什么是好,什么是人的好,什么是男人的好;好像头一回觉着男人的身子咋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呢!以前,光是想,老叔真棒,他那么高,那么大,那么能做大事情;真的是老羡慕老崇拜啦。现在,看着老叔的身子,真就不是光想羡慕啊赞美啊崇拜啊啥的。这会儿,真就有了一种刺刺挠挠地想咋样儿咋样儿的想法,那想法说不好,也说不出口……我脸红了。按理,昨天夜里,在洞房、在那姑娘面前,我应该有这种想说,又磨不开说的想法,可是昨天夜里、在洞房、别说这想法我一丁点都没有,就连那姑娘我都没正眼瞅瞅……

  “换水。”老叔“哗”地抬起头,闭着眼叫。【言情小说网:www.♋♋xs.㏄】

  “老叔啊,你看洗个头,不管天不管地的,整得满屋地是水。”玉良冲老叔说着,把脸盆里的水到进门口的泔水桶里。

  老叔擦着头上的水,睁开眼说:“臭小子,总管你老叔。”

  “得,我得把被焐上,省得晚上热气儿都跑了。”玉良说着,就去了里屋。

  我往脸盆里擓了热水也加了点凉水,再把脸盆端到老叔的脸前。我和老叔离得太近了,差不多鼻子碰着鼻子,脸挨着脸。就这会儿,一股从没有过的气息直扑进我的心脾,这气息暖乎儿的、憨朴儿的,真好闻。这气息是老叔嘴里的、是老叔脸上的、是老叔身上的。我真要让这拿人的气息正迷糊了……

  “痛快!”老叔洗完了头,擦干湿淋淋的头发。接着,他又洗脸洗脖子洗胳膊洗腋窝洗胸脯。

  我还盯盯地看,我看老叔洗的一寸一角,我看到了老叔的腋窝,看到了老叔腋窝里那丛黑里透亮儿狂奔怒射的劲草。我鸡鸡有点发热,在涨,我……我赶紧转身给大锅里添了两舀子水。

  “好了。”老叔擦着身子说:“你俩谁洗吧。洗完赶紧过去吃饭。”

  我走到老叔身边,端起脸盆,去换水。我看看老叔,说:“老叔,你真棒!”

  老叔笑着在我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说,:“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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