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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2020-03-19    作者:向♡月    来源:m.9969x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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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总想写出我那段时间的无奈,可一想起来就杂乱无章,总也写不清我那个时候的心境。

  妈妈呀妈妈

  冬天我想你

  雪打红梅吐春意

  妈妈呀妈妈我想你

  等到凯旋回家乡

  欢欢喜喜在一起……,

  好像我听见了妈妈也在远方遥唱,

  孩子啊孩子

  冬天我想你,

  家家儿女添新衣

  妈妈不在你身边

  知寒知暖靠自己

  知寒知暖靠自己……。

  从穿上军装那天就有的乡愁,特别是这个时候总是萦绕着我的遐想,忍不住一丝泪带着除夕的晨光从梦的眼角滑落。

  你哭了?想家了吧?我也想家。

  那喃喃的细语就在我的耳边震颤着我紧闭的眼眸,那带着被窝里气息的手拂过了我的眼帘,轻轻的他怕碰碎了那滴泪,那乡愁似传染,我也感觉了他屏住呼吸流了出潺潺的泪,谁说男儿没有泪,只是他流的更奔涌。

  妈,干什么呢?

  我想你了。

  我爸呢?

  告诉他我也想他了,问他想没想我。

  ……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谁说母行千里儿不愁,那思亲如狂,他就把儿子的爱说的这么直白,那毫不掩饰的哭泣,把泪的声音洒给传递的电波,我的爸妈也一定在想我,可我从没有给他们这样的倾诉,不知道和他们说一句心里话为什么那么难。

  说完电话的脸也紧紧的贴在我的脸上,两人的泪好像交融的分不清从哪里流出,带着火热呼吸的唇也贴在了我的脸上,不是亲吻,我们就相拥着,直到那泪的干涸。

  有人陪着你哭也是心的安慰也是幸福的滋味。

  ……

  我明天早点过来。

  嗯。

  就这简短的一句话我们就告别了这个冬日里这年的最后一天。

  一丝浮想他真的是去他的干爸家吗,一定会去,不过他也会去那里,去那个人的家里。管他去哪里呢,只要他幸福,我伪装着我那种仁义。

  开会前主任先私下和我说了,今年你去进修了年终评比就没有你了。

  这算什么,我把爸妈给我邮寄来的那包茶叶放到了他桌上,他看了看没说什么笑纳了。

  小杨,这是你的,没给你分东西,我都给你折算了,你一个人要那些东西也没用。

  我真的感谢这个女人,护士长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一叠红包,年终奖一万,这是公开拿的,还有我们的‘分红’,更有病患家属的‘意思’,到手里竟然有一万七千多块,快赶上我半年的工资了,我知道我这只是主任老于他们那些元老的九牛一毛。我随手掏出二百块钱塞给护士长。

  过年也不知道买哈,你拿着给我那儿子买点鞭炮吧。

  哈哈哈,得了,哪天你请我们吃饭吧,咱儿子胆小不敢放炮。

  她丝毫不在意我这样的笑话,原来开玩笑的时候她就说过,我这么年轻,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她还占便宜了呢,狂晕,这个账她是这么算的。

  老于也在屋里忙呢,我把那二百块又塞给他,过年了给大嫂买点什么。

  他也拒绝了,还告诉我攒钱吧,没房子娶不到好老婆的,反而塞给我好几张购物卡,竟然两千块。那是他对我这一年来替他值班的‘补偿’,实际我更应该感谢他的,如果这两年来不是他的言传身教我哪里有今天啊。

  真是春天来了,同事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春的笑容,春节的概念在中国人心中是这么根深蒂固,主任的年终总结和新春祝愿更是春风扑面,虽然没有评我什么先进,但是主任客观的评价我比什么先进都光荣。

  看看大家还有什么事?主任的结束语讲完了。

  没有散会。正当人们叽叽喳喳的说笑着散会的时候主任突然又喊了。

  哎,护士长值班的怎么安排的。

  瓜子、糖、水果、饮料每个班一份。

  那今晚小杨他们的年饭呢?

  呵呵,咱们杨大夫是大众情人,人家急诊科给包了,我们小于(和我值班的护士)也跟着借光了。

  好,半夜我叫我老婆给你们包饺子送来。

  不用了。我客气的说着,心里却打起了七上八下的鼓,原来是那个于xx和我值班,唉,她早就对我粘粘糊糊的,这是不是护士长故意安排的,心里不禁对护士长有些埋怨,虽然她是热心的。

  病房里的患者被这年弄得,慢性的或者恢复治疗的几乎都回家过年去了,一个病重的和三个外地的集中到了两个房间,还有三个战士都是纨绔子弟,他们的家不是本市的就是附近城市的,天一黑没人了他们就会‘潜逃’,所以他们得溜须好我这个唯一的关口,给我买了很多东西,在病房里听着他们青春的嬉闹我也不感觉到孤独,虽然乡愁的酸痛隐隐的压着我的胸口,绝不能再去沉思那眼泪,虽然一丝念头在想着强子在哪里,也不能蹙缩着眉头,我要把欢笑带给他们,看着电视听着他们三个激烈的‘斗’着我们那个护士,他们觉得特别的扬眉吐气,平日里竟受她们的气了,现在可好了,使劲的‘斗’,等他们三个一个个和我卑躬屈膝的道别之后我们也该去急诊科会餐了,人家已经打了好几遍电话了,这样的安排也省却了那个护士单独和我在一起我的尴尬和她想对我眉目传情的机会了,给病房里那几个‘坚守阵地’的病患打了招呼,留了电话我们去过年了。

  小沈阳的‘搜狗’实在调不起我的兴致,整个晚会也就那个魔术和杂技让我有点印象。

  只喝了一杯啤酒,坚决不喝了,急诊科的也觉得今年过年特别奇怪,往常不是放炮炸伤的就是食物中毒酒精过敏的,可这个除夕过的太安逸了。

  我接打了一通拜年的电话和短信,零点的时候再打电话都忙了,先给爸妈爷爷奶奶,还有姥姥姥爷,七大姑八大舅的,不错的同学和战友,尽量别落下谁,免得他们挑毛病,给不给强子打,犹豫了一下还是免了,如果他想着是应该给我打的。

  不管扑克麻将我是从来不参与的,赢了人家的钱不好意思,输了钱自己还心疼,我这样的人啊,唉。

  你在这里玩吧,我回去看看有点困了,回去睡一觉。我和于护士说了一声,婉言谢绝了急诊科同僚们的挽留,一个人走在寂静的楼道里,到处都回响着我一个人的脚步声,真有点惊悚片的镜像,自己都感觉有点毛骨悚然。

  进了他们的病房都在看电视,见到我都说着新年的问候和祝愿,让我吃这个吃那个,可病房的东西我是一口不动。

  没什么事情,和他们聊一会,还是回值班室睡觉吧。

  不管外面什么样的鞭炮声都不影响我的困意,躺在床上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下硬梆梆的,一摸是手机,忍不住掏出来看了一眼,还寻思着那小子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想唉的叹口气,到底和他那个班长他那个哥比不了啊,有意无意的按了一下键子。

  未看的短信。

  呵呵,我马上自嘲我的心态,人家明明给你发了拜年的短信啊,可没等看又想了一下,他为什么没打电话拜年呢,知道我最反感短信的,哼哼,一定是不方便,一定是在他哥他那个班长家里呢,还邪恶的想着,他这个时候在那里,他班长的老婆怎么办,不会看出来吗,女人应该比我更敏感啊。

  哥,祝你新年快乐,只要看见你快乐我就快乐!

  呵呵,这小子现在和我学的总是话里有话,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也祝你快乐,你应该比我更快乐!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针锋相对,那里面的滋味你自己品尝吧,我自讨着我还是比你高明,看你怎么回复我。

  等了好半天他才回复,这小子真会玩,还给我点了一首歌曲,沙哑淳厚的女声有着说不出的磁性,我一直不喜欢听女生的歌曲,可这首歌唱的却是那么深深的触动着我。

  侃侃的《老家》,我一面感触着那歌曲的意境,思念思乡的愁云又起,也不禁暗暗的骂道,你小子真是和我较真啊,大年半夜的还想让我哭,在那一声声老家的呼唤中我没了睡意,也没有给他回复。

  哥,听了吗。

  我没有回答他,想说你这个小子够坏的,如果那样说他就赢了,不能让他在我这里得到战胜我的虚荣和自豪,呵呵,他终于沉不住气了打来了电话。

  你吃了吗。

  呵呵,刚喝完,和我干爸打麻将呢,把他们都赢了。

  果然电话里还有搓麻的声音。

  那你快玩吧。

  嗯,我明早过去。

  不是说下午吗。

  你上午还有幽会啊。

  这小子现在说话也开始噎人了。

  大过年的胡说什么呢,拜拜。

  呵呵,拜拜。

  已经两点了,往常这个时候是我最困的,往常这个时候也是患者去往天堂开路最多的时候,虽然没有了睡意我就蜷缩在被子里闭目养神,修心养性是最好的保健也是最好的美容。

  迷迷糊糊的禅意刚起,我手机里的铃声却突然的响了起来。自从看了《士兵突击》之后《征服天堂》这个曲子就印在了我的心里,那种不抛弃不放弃也成了我的信条,不管是工作还是做什么,当然也包括感情,都要有那样的精神,所以这首曲子就让我当作了手机铃声,只不过这个时候响起来多少让人有些发瘆。

  呵呵,是不是他打完麻将向我炫耀他赢了多少,我接听了电话。

  喂?是杨大哥杨大夫吗?

  一个陌生的号码,是谁呢?一个稚嫩陌生的声音我有些分不清男女,里面伴着孩子杂乱的哭闹急促的传了出来。

  你是哪位?

  我、你在哪儿呢,我哥吐血了,你快叫个救护车过来。

  你哥是谁啊,你们在什么地方啊?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晕头转向。

  我、你在医院吗?

  我在医院啊,你是谁啊,你慢点说。我听了也焦急起来,这个时候打电话而且又在咳血一定非常严重。

  电话里还有人说什么。

  还是我们打车过去。说着电话撂了。

  喂?喂?

  我揣摩着不是谁大过年的和我开玩笑吧,怎么还让我叫救护车,一听就是孩子,还不明白事理,不对啊,里面很乱的声音应该是有重患,我又拨了回去,可是每次都是占线,一定是哪个熟悉或者我治疗过的患者,他的孩子情急之下急不择言没有说清楚,可能正找车或者打电话叫他们的亲属和朋友呢,我断定之后马上起来,穿好了衣服,打亮了所有的灯,又叫回来那个护士,我去急诊那里等着,急诊科的同僚见怪不怪的根本就没当一回事,我一直也没有想起来是哪个患者,又打了两次还是占线,打通了一次可对方却给按了,心里不免有点疑惑,可别是谁给我提前开愚人节的玩笑,这大过年的岂不是让急诊科的同僚笑话死我,我眼睛看着电视余光却始终注意大门口的动静。

  来了,我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下来一个人刚要往门里跑,好像谁在叫他,他跑了几步又回到车那里,出租车司机也下来了,正帮着那个人从车里架出来一个人。

  同事们听见我的声音也都放下了手里的扑克和麻将,从门诊值班室跟着我跑了出来,还有人马上去推来了担架。

  这不是长龙吗?这张脸我太熟悉了,虽然接触的不多也就那么几天,他的脸已经铭记在我的记忆里,因为想起强子或者看见强子和强子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能想起他,他也看见了我,无神的眼睛和蜡黄的脸,嘴角还挂着血迹。

  他张口想说什么,可没说出来,只见他喉结那里一动,嘴想闭上却闭不上的呕出了一大口鲜血,就象一碗浓浆泼洒到了我的身上。

  第一眼看见他吃惊的同时我马上想到了强子,原来强子真的没有在他那里,和他来的除了那个司机只有这个年轻人,那头发就是当下非常流行的叫什么非主流,要叫强子后来说那就是他家那里的野鸡屁股。

  来不及多想什么,急诊科的同事七手八脚的把长龙放到了担架上推到了急诊室。

  我也没有顾及急诊的那些同事,解开了他的衣服,一边拿着听诊器听着,我怕这个时候他产生房颤心衰,一边告诉急诊的护士测他的血压。

  别说话。我坚定的告诉他,也淡定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咳血的?我问着送他来的那个年轻人。

  就刚才。

  吐了多少?

  这么大,不,有这么大一堆。我只能从他比划的手里思考他那个量词。

  这声音就是刚才那奶声奶气打电话的人。

  他都吃什么了?

  吃、吃……。吃了半天他也没说出来吃什么,一脸紧张和焦急,这时候我才看清这个小子也就十六七岁。

  吃鱼了么?吃什么吃骨头或者坚硬的东西。

  没有啊,光吃的饺子。

  喝酒了吗?

  喝了。这个他回答的很干脆,这个时候他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你他x的怎么不接电话。

  我顿时特别的反感,现在的年轻人张口妈妈的那种修辞是我最厌恶的,马上扭转头和急诊值班的同事们说,直接送我那儿去吧,又对一个护士说麻烦你去告诉他们给我调400ccB型血浆,再备400.他的病例一直影印在我的记忆里,什么血型也就张口而出。

  他们都明白我的意思,一个是我认识,肯定和我有关系,再有,这样可以给他省下不少高额的急诊费用。

  我们到了,在4xx医院呢,就我俩,你他妈的还不过来磨叽个毛。

  我们已经进了电梯,那个小子还在那歇斯底里的对着电话吼着,我伸手按了关门,没有等他,根本就没想他给谁打的电话,也没时间去思考他说的什么,脑子在飞快的旋转着对长龙的医嘱。

  我们的于护士业务水平也不可小瞧,我的每一句医嘱她都配合着谐调的操作,不到一分钟已经完成了多通道输液的准备,急诊过来的大夫和护士帮着插氧气接通心电和采血,真的感谢他们,别管这个患者和我什么关系,就是他们不伸手,在一旁给我助威也是对我莫大的帮助。

  长龙的眼神虽然无助但一直看着我,我知道那是对我的寄托,就是没有强子那层关系,我给每个患者也都是这样的态度,他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谢了,你们回去歇着吧,有事我再喊你们。

  客气什么,明天和我们主任说说非得把你挖去。

  呵呵,不用挖我没事也总去。

  淡淡的说笑打发了急诊那些同事,转过身才发现那个送长龙来的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长龙的床边,两只手握着长龙没有针头的那只手,一脸的焦急满眼的深情,他是谁呢?我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了,瞧那个年龄应该是他的晚辈,这个时候能陪他来的也就是他的亲属,是他的侄子或者什么外甥,不过看他那眼神怎么那么奇怪,那种用情不是亲情也不是友情(言情小说网:www. ⑥⑨⑥⑨xs.㏄),难道是……?

  不过再一看那非主流的打扮和装束我马上就否认了我的意淫,一定是他的什么亲戚,那是害怕是担心,可我还是讨厌他这样的动作和神态,不知道是为了强子还是什么,马上对他说,你出去,别和他说话。

  那小子听了有点怨气的看了我一眼,可不得不在我的威严下恋恋不舍不甘的出去,眼睛却在门上面的玻璃那儿一直‘监视’着我们。

  还恶心吗?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哆嗦的已经说不出话来,那眼神有点象走到了生命劲头那样的绝望,此刻他看见我心里想的是强子吗?

  世界上所有的生灵最脆弱的就是人类,你看那蚯蚓你把它掐断,它的两头还会在泥土里蠕动的爬行,什么鸡鸭你砍断它们的脑袋它们还会垂死挣扎的扑闪扑闪翅膀,可人呢?我真想象不出王成是什么样的勇气喊着向我开炮,董存瑞是什么样的毅力高举着炸药包喊着为了新中国前进!

  如果说绝情,世界上所有的生灵里最绝情的也是人类,不管什么海誓山盟,绝情的时候都是过往烟云,很多人往往失恋的时候都经常说他曾经的那个爱人还不如一条狗就是很好的例证。

  你闭上眼睛眯着。

  这时候他真的很听话,也没有了那种很牛的傲气,也没有了对我多疑的揣测。

  于护士已经按照我的医嘱下完了所有的药,这个时候我们的内线电话响了,她出去接完了回来告诉我让我给血库打一个电话,我知道,长龙还没有办理住院手续,马上过去给血库值班的回打了过去,客气的谢了谢人家,放下电话又告诉走廊那个小子去血库把血浆取来。

  我又去看了一会长龙,他好像沉睡过去,房间里只有心电监护仪滴答滴的声音,强子知道吗,我是不是应该打电话告诉他一声呢?我思考着回到了值班室,把刚才的医嘱形成了书面形式,不管是谁这都是必须的,那是责任。

  再回到病房于护士已经给他输上了血浆,那个小子看见我进来马上又自觉的溜了出去。

  正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强子来了,怀里还抱着长龙的孩子,我以为后面还有长龙的妻子,可是没有。

  你怎么才来?那个小子气愤填膺的说着,我马上反应到刚才那个电话是打给强子的吗?

  强子看都没看他,好像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躺在那里的长龙一眼,咬着牙冒出了一个字——滚!

  我这么聪明的人还有看不明白的吗。

  那个小子的身形里想顶撞强子的那个态度,可他戒备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的目光可能更严厉了,他忍了,伸手对强子怀里的孩子说,来叔叔抱。

  那个孩子一定哭了很久,看着我恐怖着通红的眼睛可对那个人一点都不陌生,马上投入到了他的怀里?不用想别的,我只是想孩子他妈妈呢?

  长龙没有睡着,他应该都看见了。

  怎么样?

  消化道静脉曲张引起血管破裂。

  我的话平淡平稳的不能再平,也许只有这样的态度才能让强子更沉着。

  他走到了长龙的床头,默默的看了一眼,丝毫也没有避讳我,我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情,他摸着长龙的额头,似乎控制着眼睛里的湿度。

  哥,有纱布吗给我一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听了没有吱声只是看了一眼于护士,她马上会意的递给了强子一块,强子接了过去,对于护士勉强的笑了笑,他们认识。就在自己的嘴里沾了一下唾液,轻轻的凑到长龙的嘴边,给他擦着那干涸了的血渍。

  真的让我动容也让我感动,我又回头看了一眼于护士,带着谢意,她转过身去拿了一瓶液体递给了强子。

  我默默的走了出去。

  噢~噢~~~,有点跑调了的催眠曲,那个人正抱着孩子在走廊里悠着,和刚才给我的印象截然相反,就像一个慈祥的妈妈,那孩子也是,在他的怀里好像特别幸福。

  你抱他过来吧。我想孩子是没错的孩子是没罪的。

  我脱了被他爸爸吐的满身是血的大褂,拿出一些吃的,递给那个小孩,他再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再是那样的惊恐还露出了笑容……

  他困了你就让他在这里睡。

  谢谢你杨大哥。

  我不置可否。

  找了一条毛巾,拿着我的脸盆还有什么,水杯?手纸,我想着,我的思维从没有这么乱的时候,走出值班室来到办公室,把那些东西放在桌子上,就这么几步我感觉走了很久,而且那些东西很沉很沉,静静的坐了一会。

  去了洗漱间,洗了一把脸,擦了擦迸溅上血的鞋子,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凉的发紧,不是要感冒吧,再次回到办公室,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多喝点水,我暗示着自己快点喝,一会强子过来这些东西都让他拿给他哥。

  可等了好久他都没有过来。

  我知道他一定很为难,无法在这个时刻这样的情况下单独见我,他来的路上一定有着艰难的心路,那我就给他送过去吧。

  强子看见我并没有停下他的手,他坐在长龙的床边用手在给他揉着肚子,那是长龙腹胀的难受,我把盆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先别给他揉。

  对于强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些话只要点一下他就明白。

  我看了一眼监护仪,又问了一下于护士,血压已经升上来了,体温还有点略高,再输一会液也应该趋于正常。

  哎,哎,醒醒。我伸手拍了拍长龙的脸颊,我知道他没睡,可是我突然感觉我的手湿乎乎的,稍微抬起来看了一下,原来是长龙的眼泪,我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强子,原来强子的脸上也有泪痕。

  现在感觉怎么样?我依然那样淡定。

  涨肚。他有气无力的说着还是没有睁开他的眼睛,他不敢,那是怕我发现,再说他也没有那勇气。

  恶心吗?

  想喝水。

  所问非所答,我差点怀疑他有肝昏迷的症状。

  打点水用棉签给他润润嘴。我很正常的告诉强子,刻意不去看他的脸,所以没有回头,而是低头看了一下表。

  再给他喝一支凝血酶。

  说完我轻轻的走出了病房,谁也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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